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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妻子,她说你是不是忘记,当年我们

第1章你办的是人事吗?

“丫头,咱们结婚吧。”

“假结婚,这样,爷爷就不会逼我和瑶瑶分手了”

“就当帮我一个忙,你也没什么损失,好不好?”

这是在去往民政局路上,左占和许愿说的。

她听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刚二十五岁,又是许氏掌权人,坐拥三大上市集团的女财阀,慕名联姻多到数不清,还愁嫁?

但她还是答应了,因为她爱他,爱了整整十五年。

远远的,成批量的记者蜂拥,许愿不得不抬手遮挡,在车停时,挽着左占一起下了车。

人潮拥挤中,左占的手机也响个没完。

一踏进走廊,他就接起了电话。

“瑶瑶,这事儿啊,你先别激动,没有,就是个假结婚,走个过场罢了,知道了……”

左占一边讲着电话一边递了许愿一眼,示意让她等自己,然后就拿着电话上了楼。

走个过场……

许愿不敢想象,若是让那些外人知道,一向心高气傲的许愿,竟然在这儿坐着冷板凳,等一个男人,绝对会沦为商界的笑谈。

等着等着,她隐隐的有些瞌睡。

迷蒙中,仿佛梦到了他。

俊颜白皙的像玉,温润的桃花眼微微一笑,漾起了温柔,“丫头啊,你说你总跟我们几个男的,混在一起干什么?不怕过两年嫁不出去?”

她笑了,眼底深处有丝光亮,“因为,我喜欢你啊!”

“得,有点恶心,能别这么肉麻不?”

她心里有些不是味,醒来时,按了按还隐隐有些发疼的心,再抬头,窗外夕阳余晖刺目,而逆光的方向,她看到了他。

一米九的身高笔挺,气质清隽,西装松开,露出挺括的衬衫。

许愿起身走了过去,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黯然,听他说,“瑶瑶有点闹情绪。”

许愿无力扯唇,看了看外面笼罩的晚霞,眯起了眼睛,“民政局已经下班了。”

她绕过他,走了出去。

外面大批的记者还在,而后门这边,停着左占的限量超跑。

“你这又怎么了?”他替她拉开了车门,绕过去上车,“是因为瑶瑶?别介啊,女孩子爱较真任性,你也包容一下。”

‘包容’两字更刺痛了许愿的心。

李梦瑶和她都是女孩子,为什么她就要包容?

哦,差点忘了。

在他眼中,李梦瑶为挚爱,而她却如……兄弟。

车子驶入左家公馆,临下车时,左占朝着她眨了下眼睛,好看的凤眸像银河,总让她迷失。

“等会儿见机行事!”

他领着她踏进别墅,刚进门,就听到里面有声音——

“都是你平日里太惯着他了,你看看他和那个李……”

左先生满脸威严的和妻子抱怨,一抬眸就瞥见了左占,“结婚证呢?拿来我看看。”

两个红彤彤的小本本,出现在了二老近前。

“领证了就好……”左夫人松口气。

左先生接过了结婚证。

许愿却心里忽悠一下,他们什么时候领过证了?

下一秒,那两个鲜红的小本本霍地砸向了左占白净的俊颜。

“这是什么?你拿我和你妈都当傻子了吗?一个P的照片,我们看不出来?敢拿两个假证来糊弄我们!”左先生火冒三丈,抬手就捆了他一巴掌。

许愿心脏猛然紧缩,假……假证!

“爸,妈,就算这证是假的,但许左两家联姻的消息是真的,该我做的,已经做到了,您二老就别再跟着操心了!”

许愿大脑轰鸣,心口剧痛,合着他不仅利用她,还只能用假证敷衍?

“你你你……”左先生气的手捂心脏,“臭小子,你是真要翻了天啊,你……”

左先生面色惨白,忽然身形僵住。

“叔叔!”

第2章疼就对了!

左先生被气犯了心脏病。

家庭医生诊疗后,左占和许愿被叫到了榻前,左先生还怒火犹存,“结婚证,必须领!这件事由不得你!”

左占沉默。

左先生盛怒再起,刚要发作,许愿忙过去,笑了笑,“叔叔,您真不能再动气了,这结婚的事,就让我们来自己处理吧。”

气归气,但若左先生因此气出病来,且不论这婚会怎样,光许愿也于心不忍的。

“愿愿啊,你让我们说什么好呢?”左先生哀叹。

左夫人也说,“结婚这么大的事,他还想……你可是许家独生女,来我们左家,已经算是下嫁了,而阿占他竟还想用假证,你就……不怪他吗?”

许愿漾起的笑容有些苦涩,却一时无言以对。

该怪他什么?

当初一见就钟情,又深爱十五年,一厢情愿,又谈何怪再他?

左家父母无奈的双双摇了摇头,许愿拉着左占忙认了个错,也算将这件事告一段落。

房间里。

左占随意的扯开衬衫领口,精致的锁骨深窝,性感的喉结微动,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的蹙眉。

许愿打开了佣人送来的医药箱,身边男人顺势倚靠着桌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丫头,我就知道你讲究又仗义,每次都能把我老爸老妈哄好。”

可不是么,从小到大,哪次他惹了父母长辈,不是她跑过来替他说情开脱的,也正因为这,他就真不把她当作女人……

“不过,要是瑶瑶能学着你点,也就甭费这么多事儿了……”

许愿心里一紧,所以……他还是想娶李梦瑶的。

左占挪身顺势坐在了桌上,轻晃着两条修长的大长腿,“别怪我啊,实在是瑶瑶那边闹情绪呢,证呢,咱们就真不领了……”

她拢了拢思绪,心里却像是针在扎。

“你还是想……拿假证来糊弄我和你父母?”

“哪儿是糊弄你啊,就是骗骗我爸妈。”他倒说的深明大义,动手拿烟,照例又先扔了她一支。

许愿拿烟的手都在抖,强忍克制着将烟还他,转头向外。

“你丫的又抽什么风?”

他的声音在后面响,许愿脚一顿,扭头瞪他,“我戒烟几年了,你不知道吗?还整天发什么烟!”

左占,“……”

看她真要走,他扶着唇角的伤又道,“不给我上药了?”

她转身又走了回来,抄起医药箱里的酒精瓶,拧开直接对着他的俊脸倒了下去,不仅浇上了他嘴角的伤,还连带着灌了他满口的酒精。

左占呛的又咳又吐,嘴角伤还疼的倒吸冷气,“疼”

“疼就对了!”他只是肉疼,而她心疼!

出了房间,下楼时又遇到了坐在客厅的老爷子。

“孩子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外面那个姓李的女人,就永远进不了左家的门,一切爷爷都会安排好的!”

许愿微笑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除去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情分外,在老爷子心中,李梦瑶毫无价值,而她,千金难换。

这还真要庆幸,她这财阀千金的身份了。

当晚,许愿接到了一通来电。

是张柏臣,许愿父亲生前的心腹,去世后还继续留在她身边担任秘书,忠心耿耿,可谓万里难挑一。

“许总,媒体那边有消息,拍到了左总和李小姐的照片,明早要发布,问您是否要买?”

这些涉及到集团老板私生活的偷拍,往往发布之前会先询问,如果买下,那么照片便不会外泄。

最近许左联姻,不胫而走,秘书这才把电话打到她这里。

“我不买,让他们再去问左氏吧。”

既然还没扯证,他们就不是夫妻,她不想干涉。

次日,许愿还在会议室里看PPT,秘书张柏臣就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许总,左总来了。”

许愿了然的摆下手,继续开会,结束后回到办公室,一推门就看到沙发上大马金刀的男人,明明在室内,还戴着墨镜和口罩。

见到她时,才一一摘下,露出那张完美的俊颜,只是美中不足的,嘴边新伤带旧伤,又红又肿的。

左占推了下茶几上几份报纸,“不讲究了啊,明知道有照片不拦下来,看着我回家挨揍是吧!”

“您不是说了吗,假结婚。”她从包里拿出气垫补妆,对着小镜涂口红,“我哪有资格操心您的事儿啊?”

“一个证儿而已,又不是不领。”

许愿突然笑了出声,漫不经心地指腹抹去唇角染出的口红,歪头道:

“嗯,假证是吧。”

左占,“……”

左占尴尬轻哼了声,起身过去拉着她就下楼。

第3章怀孕了

这次有了父母和爷爷的死命令,左占也不敢驳令,就直接载着她去了民政局。

一大群记者在这儿死守,浩浩荡荡的,声势震满了京都。

填表拍照,不过须臾就领到了两个红本本,上车时,左占随手就将红本扔在了仪表盘上。

许愿将一切尽收眼底,他不屑这场婚姻,就像不屑她一样。

“回头见了瑶瑶,别提这事儿,她要问,就说是假的。”他说。

许愿心像被什么一把狠握,面上平静的眼底不见任何波澜。

而伸出去拿结婚证的手,却在发颤,她极快的收进包里,“我为什么会见她?”

她是公司事儿不够忙的,还是几个上市集团不够打理的?

“反正见面就别提,我怕她情绪再受刺激……”他单手转着方向盘,俊逸的脸上透出烦躁,动手拿了支烟。

放在唇边时,余光又睨向她,“真不抽了?”

许愿没理他。

她以前抽烟,还不是他教的,十七八岁时,他非搂过她,硬将烟往她嘴里递,这一来二去的,她就学会了。

但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早就戒了。

嗡嗡嗡……

他手机震动,接起,“瑶瑶怎么了?什么?我马上过去!”

轻柔的嗓音泛出惊诧,‘哧’的一声,车子急转弯,好悬和对面车子撞上,逆行的车速也飙上极限。

突如其来的变动,许愿身体一晃,幸好有安全带,不然整个人就冲上挡风玻璃了。

她忍不住咳嗦,下意识用手遮挡。

果然,手心中出现了一丝鲜红。

她忙攥手藏匿,再侧颜看向他,男人眉宇间的愁绪,让她心也跟着绷紧,“怎么了?”

“医院来的电话,她晕倒了!”

他一路风驰电掣,医院就直奔了急诊病房。

看着里面依依相拥的两人,许愿冷然的紧眉,转身向外。

走了几步,张柏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许总,和您说个事,之前您做的身体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温医生要单独和您面谈。”

她迟疑下,考虑着最近的安排,便说,“先等等,等婚礼过后再说。”

挂了电话,她再往外走,迎面有护士急匆匆的跑来,喊住了后方同事,“妇产科那边叮嘱,2床李梦瑶怀孕了,把抗生素取消了!”

“知道了。”

许愿脚步蓦地就停下。

片刻的停定,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的直奔病房。

推开房门的一刻,左占正在喂怀里的小女人喝粥,“乖,就当为了宝宝,再喝一口。”

宝宝?!

看来是真的了……

李梦瑶一见她,就下意识的往男人怀中缩了缩,还小手轻挽着他的手臂,“阿占……”

“没事,等我会儿。”他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起身过来,拉着许愿就去了走廊,还顺手带上了病房门。

他注意到许愿脸上的不对劲,蹙了下眉,“你这怎么了?”

“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她微扬头。

左占看着她,稍想了想就笑了。

粲然的俊颜上,邪肆又英气,那浅浅的笑,更像是能勾走人魂儿,“正打算和你说呢,难怪瑶瑶这几天情绪不稳,原来是怀孕了!”

他动手捧起她的脸,使劲捏了捏,“怎么还这副表情,这多大的好事啊,我有孩子,要当爸爸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

许愿拂开他,就笑了。

他可知那每一个字都在往她心里扎,一扎一个血窟窿。

她笑的越发无力,望着他的目光里,也染满了悲凉。

第4章时日无多

“那,恭喜了。”许愿强压抑着,而心脏却一阵一阵,痛的密密麻麻。

看她转身要走,左占也没拦,只是言了句,“婚礼的事儿就算了,你回头找个理由,敷衍下老爷子和我爸妈。”

话音落,他就转身进了病房。

不过须臾,里面就传出他和李梦瑶的温情细语。

许愿呆怔的脚步停息,不受控制的身体隐隐在颤,他为了李梦瑶,擅自取消婚礼,还要让她编纂理由,敷衍长辈。

他是不愿意当着挚爱的面,和她有染。

哪怕是逢场作戏假装的,都不可以。

但他又何曾考虑过她,哪怕是一点点?

许愿心里像被凌迟剜挖,不想再逗留一分一秒,匆忙下楼时,竟又忍不住咳嗦。

紧捂的手心里都是血,让她触目。

“许总,正好遇到你了。”温医生碰巧路过,一见她就支走了旁边几个同事,“你上次的检查……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医生话音明显拉长,许愿也感觉到她面容上的凝重,考虑到婚礼已经被搁置,自己又一次又一次的咳血,便没犹豫,跟着上了楼。

温医生在很多领域都是权威,同时,也担任着许愿的私人医生。

办公室里。

温医生给她倒了杯水,坐下后从抽屉里拿出了检查单,递向她,“很抱歉,许总,是血癌晚期。”

许愿惊诧的一怔,“你说什么?”

医生又从电脑里调出她检查时的片子,屏幕转向她,先解释了下病情大概,最后再说,“差不多一年前左右,那件那件事还记得吗?”

一年前……

“你为了救人,不顾我们劝阻,违反常规超剂量输血时,就造成了感染,之后身体也没调养,造成恶化,癌细胞扩散的很快……”

许愿大脑有些轰鸣,“那,那我还有多长时间?”

“保守估计七八个月,不过,我们这边会组建团队,尽力研究方案的……”

后面医生再说什么,许愿已经听不清了。

她满脑子浑浑噩噩,反反复复回荡的,只有那句七八个月的时间……

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戏剧性啊。

同一天,他和心尖上的女人有了孩子,沉浸在即将初为人父的喜悦里,而她,也被死神眷顾,时日不多。

医院,楼上楼下,他拥着佳人憧憬日后,她却拿着病单迎接末路。

窗外天阴阴的,好像下雨了,还有八个月才到年底,二十五岁的生日是大年初一,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了……

……

七个月的时间很快,快到许愿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一切。

许氏集团。

奢华的办公室里,一阵阵的咳嗦声,充斥着病痛的折磨,一张又一张染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许愿连忙从抽屉里拿出药瓶,拧开时,药片洒了满桌。

她拿了几片咽下,支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将股份转让书,和几个项目文件交给了张柏臣,一份遗嘱交给律师,只留下了最后一份。

支走了人,静坐了一会儿。

现在,他和李梦瑶的孩子,也应该八个多月了吧,出生时就会被挂上私生子的名头……

想到这里,她极快的翻开桌上的协议书,签下了许愿两个字。

然后,拿手机拨通了左占的电话。

片刻,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那边响起,“难得啊,这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许愿无力一笑,“什么叫才想起来?我倒是想天天打了,但不是怕你的那位宝宝吃醋吗?”

她揶揄的话里,也染了几分悲凉。

左占忽略,只说,“少贫,是有事儿?”

自婚礼搁置,老爷子就和他大吵一架,之后,左占就像着魔似的,忙着工作,忙着壮大左氏,忙着吞并蓄势。

许愿知道,他是在等机会,等左氏可以彻底超越许氏时,便可向老爷子摊牌,风光迎娶挚爱了。

既然这已经是他的计划了,她不如成全他,还免去他孩子落个私生子。

她按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晚上回来,说点事。”

他那边默了两秒,“明白了,晚上等我吧!”

第5章不想再看见你!

晚些时,许愿下班开车回家,她和左占几乎是脚前脚后,俊逸的男人西装挺拔,披了件黑色的大衣,冷静而优雅,出众的气质,更显沉稳,而眸中也只剩下波澜不惊。

几乎是视线相撞的瞬间,许愿就停下了脚步,他如碎星的眼眸,望向她时漾了笑,“我让你等我,是在公司等,死丫头,害我白跑一趟!”

她一笑,马上就转身,“那我现在回去,你再重接我一趟。”

左占忙箭步过来拦她,“还别折腾什么?先进去。”

他说着,就挽起了她的手,一起进了宅邸。

这栋婚房,几月里,他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大半的时间,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陪李梦瑶。

他进来脱了大衣,随手交给保姆,径直落座沙发,单腿支地,痞痞的姿态像个大爷,还朝她勾了勾手。

许愿脱了外套,才走过去。

左占伸手就将她按在身边,自然的长臂环住了她的肩膀,“你说这怀孕吧,是真挺难的,瑶瑶吃什么吐什么,刚几个月啊,就瘦了一大圈……”

“哦。”她有点冷。

“还有这情绪,也是真的忽好忽坏的!”他略紧着眉,伸手拿了烟。

刚抽出一支,就被许愿拿走。

他望着她将烟放在唇边,兀自一笑,“不戒了吗?”

“破戒。”

左占点点头,火机‘吧嗒’一声替她点燃,自己再叼着烟起身,去了酒柜,选了一瓶,又拿了两个酒杯。

他调酒时,许愿就灭了烟,打开包包,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了茶几上,正想喊他时,他却接了个电话。

短短数秒,他俊颜天翻地覆,“你说什么?确定是许愿做的?”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许愿一怔,疑惑的看向他时,他也挂了电话,脸色阴下,“你派人去撞瑶瑶了?”

一句话,许愿就明白了个大概。

她皱眉,眼底有复杂,“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他被噎,脸色更难看,“仗着自己势力大,就为所欲为是吧?”

许愿眯起了眼睛,她明白他不喜自己这样,但在李梦瑶这件事上,她还就要较真了。

“对啊!”她扬了扬下巴。

左占盛怒全涌,绕过来走向她,“是我疏忽了,你不是我兄弟,你是个女人,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容不下瑶瑶!”

女人?

许愿动眸,他这才知道她也是女人吗?

左占暴怒的上前就钳起了她的手臂,“但她怀了孩子,任何差池,都可能一尸两命!”

手臂被他箍的很疼,她咬了咬牙,“她死不了的。”

她敢笃定,李梦瑶不会舍命演这场戏!

“你他妈闭嘴!”左占接着收力甩开她,拿了外套大步离去。

许愿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才略回过神,自嘲的忍不住苦笑。

为了那个女人,他怀疑她……

“咳咳咳……”

她冲进卫生间,一口口的鲜血落在盥洗池,无力的身体瘫软在地。

强忍着腹腔的疼痛,上楼吃了几片药,刚坐下,没想到老爷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愿愿,肇事司机我这边抓到了,是李梦瑶那个女人雇人故意的,她肚子里的孩子畸形,就想找个理由做掉,这才嫁祸你……”

许愿冷笑,果然是这样。

“李梦瑶这个女人太过分了,不过这事儿爷爷来处理,你放心吧!”老爷子下了保证。

许愿知道,爷爷是一直都不喜李梦瑶的,若不是看她怀孕的份上,怕是早就动手了。

估计这次,他们祖孙又要大动干戈了。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爷爷,我想离婚了。”

老爷子那边猛地一惊,“你,你说什么?”

“您也知道,阿占他不爱我,如果没有您和爸妈压着,他不会娶我的,而这几个月来,你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僵……等离婚后一切就都会好了。”

稍顿下,就将老爷子要拦阻的话挡了回去。

“您放心,就算离了婚,也不会影响两家公司合作的,一切还会如常。”

“你……”老爷子有些语塞,唉声长叹,“算了,我也老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第6章我们离婚吧!

许愿身体是越来越差,公司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除此外,她也在温医生的劝说下,做了一次透析。

整个过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

一滴一滴的鲜血从身体里抽离,经过各种仪器过滤后,重新输回,还有血透的那个切口,她又对麻药过敏,全程只靠咬这条毛巾硬挺着。

而过后,她也并未感觉到什么好转。

甚至还多了昏迷的症状,她不能再走远,也推了海外的出差,每天只在家和公司,两点一线。

这天,张柏臣汇报完工作,便说,“许总,晚上的酒会,您出席吗?”

张柏臣是除去医生外,唯一知道她生病的人。

许愿低头签着文件,下意识就想回绝,余光却撇见了桌上的台历,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个圈。

她恍然的揉了揉头,“去,准备一下。”

今晚的酒会,是许氏筹备,一年一度为纪念父亲而设的,她考虑着自己的身体,估计明年的酒会,就没她了。

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她又有些咳嗦,拿药吞了几片。

酒会是晚上七点左右,许愿忙完手边的事儿,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便起身去了更衣室。

她身体不适,不宜回家奔波,就提前让张柏臣准备了几套礼服。

一身火红的长款礼裙,露肩设计,更显婀娜,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将糟糕的脸色遮掩,及腰的长发微卷披肩,张柏臣敲门进来时,她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他捞起衣架上的浅色大衣,待她走来时,恭敬的披在了她肩上,“好像姑爷也会去的……”

因为了解她和左占之间的事,所以张柏臣这话,是在提醒。

许愿点了下头,临走时,从抽屉里又拿出那份协议,扔进了包里。

她抵达时,酒会刚开始,不少人一见她,纷纷过来寒暄,有人称她许总,有人称她许小姐,客气恭维,礼数周到。

一直以来,京都都是许家和左家在掌势,而两家又联姻,更让人望尘莫及。

这些人巴结阿谀,也属正常。

许愿和一一和众人应酬了几句,然后望着众人举杯,微微勾唇,“感谢各位百忙之中的出席,此番是悼念我父母,愿他们安息。”

话落,她端杯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配合,大面上的话,谁都会说的很好听。

接下来酒会继续,许愿视线一扫周遭,并未觅见他,看下时间还早,便出大厅,去了露台。

这里很静,适合等人。

但她并不知道,这里其实也适合……

“你的那个谁,肚子里怀了个畸形,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就那点伎俩吧,还栽赃许愿,她真是够蠢的!”

“是啊,阿占,别怪哥几个没提醒你,许愿可比那位好太多了!”

旁侧走廊里,程寰和陌渊的声音传来。

寥寥数语,却震痛了许愿的耳膜。

她不是有意偷听,但是,左占早就知道李梦瑶肚子里的孩子……是畸形?

仔细想想,对啊,左占是何等的聪明,又怎能允许别人在他眼皮底下搞鬼?

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戳穿,甚至还故意和她吵架,就只是为了纵容骄惯李梦瑶……

这一刻,许愿突然觉得很荒谬,甚至有种想大笑的冲动,但可惜,她实在笑不出来。

她不住发颤的手,拿出烟和火机,‘吧嗒吧嗒’却怎么都打不着火,而声音也引起了走廊上几人的注意。

程寰和陌渊往露台这边一扫,当看见是她时,两人纷纷一笑,拍着左占的肩膀便走了。

徒留下的男人走了过来,俯身时,也递来了支打了火的火机,她烟刚点,就被他夺走了。

修长如玉的手指夹着烟,放在唇边吸了口,另只手在她头上胡乱一揉,“从小我怎么没发现呢?丫头不大,还挺记仇。”

许愿没看他,也没理他。

左占俯身就坐在了她身边,还不忘用那挺拔的腰身挤了挤她,“真生气了?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

他语气轻轻如昨,没提李梦瑶那事,也没提其他。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许愿心里却像被灼伤,所有的委屈突然放大,忽然就不想再耗下去了。

“阿占,我们离婚吧!”

左占眸色微沉,长臂环上了她肩,“怎么提这个了?”

她起身时将包里的协议书给了他,“左家这边,我分文不要,再将许氏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以后许左两家还继续合作,互不影响。”

露台窗户开着,冬日的微风,凉的沁人心骨。

左占沉默着,剑眉当即就拧紧了。

认识这么久了,她情绪的不对同,他能感觉到,只是,李梦瑶那事,畸形他是知道,但故意流产,他也是过后才知道的……

他轻掀眼皮,灭了手里的烟,两手撑着双膝,抬眸看她,“离婚,不让我给你赡养赔偿,还送我许氏股份?”

“对。”

左占瞥着文件,良久,一丝笑意在唇边衍起,“这是感谢我没碰你?”

许愿,“……”

她转过身,“那我收回股份,你睡了我吧。”

第7章我的新娘子在哪儿?

点点的哀凉,在她眸底沁染,因光线缘故,看的并不清楚。

左占扑哧就笑了,坏坏的,“少在这儿扯,你这大好年华的,我是那种辣手摧花的人吗?”

他说着就将离婚协议书撕了。

许愿蓦地一怔,“你……”

纸片如雪,洋洋洒洒。

他也起身,走向她时,两手插兜微俯身,“都是什么跟什么?丫头,你最近很不对劲,还和我闹别扭呢?”

话刚落,他手机就响了。

左占拿手机时,许愿有些不适,便从他身边越过,他睨着她的背影,紧起了眉。

留了张柏臣应付酒会,许愿开车刚出停车场,就感觉控制不住的咳嗦,一口吐出的鲜红,那样刺眼。

而此时前方突然窜出辆车,她下意识猛打方向盘,而大脑眩晕厉害,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安全气囊猛然弹出。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左占。

他望着她,笑的粲然,好听的嗓音也似天籁,“我家丫头长得是真漂亮啊,等长大了,嫁进左家当我老婆呗?”

她笃定的连连点头,满心欢喜,“好啊,一言为定!”

喜欢上一个人,没道理,也很简单。

……

车子撞到了什么停下,她脑海里还有丝丝意识,迷蒙中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

“丫头,别吓我,你醒醒……”

隐隐约约的,她似又看见了那张俊逸的面庞,好像是他……

许愿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一身礼服,英气的像童话中的王子,眉清朗俊的步入教堂,望着爷爷,还有她的外公外婆,“愿愿呢?我的新娘子怎么没见?她去哪儿了?”

她柔柔一笑,她还能在哪儿?明明就在他眼前呀。

伸手去挽他时,她的手指却直接穿过了他,缥缈的像透明虚无,许愿大惊失色,慌乱的一遍遍喊着他,而他却似听不见任何。

她慌了,也惊了,泪水汹涌,哭的撕心裂肺,而眼前却渐渐变白,慢慢归无……

许愿汗涔涔的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身上的衣物还是酒会的礼服,衣襟上还有些血,因为是红色的礼服,所以分辨不清。

而她的床边,站着温医生。

“病情恶化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许总,接受化疗吧!”

“不用了。”

她直接拒绝,温医生扶她坐起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许愿拦阻,“真的不用了。”

癌症晚期的痛苦,是远超想象的。

而化疗和透析,只会加重这份痛苦,她不想再那样熬下去了。

温医生又劝了几句,实在执拗不过,才离开的。

病房只剩下了她一人,许愿望着窗外渐起的黎明,缕缕光透过窗幔,躺下又闭上了眼睛,梦里的场景重现,他温柔的称她为新娘,焦急的在找她……

如果那不是梦,该有多好?

清晨时,张柏臣过来时,许愿又拿了份离婚协议给他,“离婚的事儿,你去找他谈吧。”

“好。”

“还有,那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去公司了,所有事宜都交给你和林副总负责吧,再派人去国外安排下,这几天送外公外婆过去颐养。”

她又想了想,再吩咐,“老人那边,都嘴严点,别乱说。”

“是,我知道了……”

张柏臣哽咽着,话音里带出了悲凉。

第8章提前恭喜了

医院住了几天,打算出院时,才开了手机,有很多信息,公司的,外公外婆的,闺蜜的,却唯独……没有他的。

她揉了揉眉,让张柏臣去左宅收拾自己的东西,之后,她开车去看望外公外婆。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突然听要搬去国外,就起了疑,一见她更是拉着她的手,反复询问。

许愿能说什么?只用自己工作太忙,扯谎敷衍。

她是外公外婆带大的,感情很深,而此时自己患病,若让二老白发送黑发,她又于心何忍?

先撒谎送他们出国,等自己离开了,再嘱托他人圆这个谎吧。

担心病情被老人发现,她也没敢留宿,当天就回了许家。

偌大的别墅,此刻也显得空荡荡的,她站在客厅里许久,家具上的白布也没掀,也没安排佣人,就径直上楼。

半梦半醒时,身上的剧痛实在难忍,半夜给张柏臣又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温医生那边取一些止痛类的药物。

混混沌沌的在家里窝了几天,感觉孤独快要将她窒息,才爬起来收拾一番,开车去了教堂。

每周一时,这里都会举办弥撒。

圣歌缓缓,旋律绕绕。

她坐在末尾,披着头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许愿并不是什么虔诚的教徒,她只是喜欢教堂的这种氛围,仿佛再多的愁绪,在这里都能烟消云散。

“一猜你就在这里。”

磁性的男声低沉的在她耳边晕染。

许愿一怔,睁开眼便看到了身边出现的左占。

他望着她一笑,还动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之闭眸,陪着她继续。

待结束了,许愿在奉献箱里放了张一百万的支票。

她不是想积福,只觉得能帮助有需要的人,也是好的。

左占在旁看着,也同样往里放了张支票,数额相同。

两人缓步出了教堂。

他戴上了墨镜,靠着停在路边的超跑车身,动手点了支烟,没抽却递向了她,在看到许愿摇头时,就笑了。

“不抽就对了。”他淡淡的,“以前教你抽烟,是我不好。”

那时候他们都小,他也没想那么多……

“特别来找我的?”她问。

他点点头,“嗯,张秘书把离婚协议书给我送去了,我也签字了。”

她心里一沉,却敛着情绪,“哦。”

左占弹了弹烟灰,落向她的视线隔着墨镜,让人看不清楚,“股份我不要,而你,最近怎么了?”

不去公司,不问世事的,和以前判若两人。

“没什么。”许愿敷衍,感觉他还要追问,就绕开了话题,“你和她,什么时候结婚?”

他沉默了,慢慢的吐了个烟圈,就灭了烟。

许愿定定的望着他,许久,才听到他说,“我欠了她一个名分。”

她移开了眸,哂笑,“婚礼大概什么时候?”

他凝着她,思量了会,“年底最后一天。”

还有两个月,而隔天就是她的生日,那时候,这个世界上,应该就没有她了吧!

她强颜笑的坦诚,而声音很柔,“那提前恭喜了,阿占。”

他脸色微沉,一把就挽起了她的手臂,语气没了以前的轻松,“为什么要给我股份?为什么不去公司?你到底是怎么了?”

“真没什么,就累了。”她拂开他的手,转身往自己车走。

走了没几步,左占的声音就在后方响起,“丫头,我没收你股份,那你之前说的那句话,还算数不?”

许愿脚步顿住了。

“晚上去我那边。”左占说着,就绕过来上了车。

他走了很久,车影都消失不见,许愿却愣愣的止步不前,混乱的思绪跌宕,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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